一树雪香瘦

是非在己 毁誉由人 得失不论

假如梅宗主也写同人小说(十二)

        却说一直默默守在门外的甄平,怕是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希望自己是个聋子。虽说苏宅的装修还不错,但毕竟多少受到了材料上的限制,有些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会传入耳中。你说走远一点吧,又怕什么不明真相的群众贸贸然闯了进去,就比如说刚才目击了少儿不宜的内容那位,又比如说刚才打着治病的名号进去又一副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出来的那位。你说走近一点吧,又实在是…啧啧啧…不可说…不可说啊…甄平45度仰头望天,本舵主心里苦啊!

       而就在这般情况下,甄平余光瞥见黎纲正托着托盘远远地走来,暗道一声不好怎么又来一位,连忙迎了上去。

     “啊,黎纲啊!”

       黎纲往梅长苏房门扬了扬下巴问道:“靖王殿下走了吗?”

     “还没呢。”

     “今天殿下怎么待这么久?你也不劝劝?这都误了晚膳的时辰了。”说着便要绕过甄平去敲门。

       甄平见了一急,连忙横跨一步将人拦下来,含糊了一句:“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嗨,你来跟我来有什么区别嘛。咱俩不都是替宗主办事?”

       ——区别可大着呢!此时甄平的内心是咆哮的,却也只能再次含糊道:“行了行了,我说我来就我来,你忙你的去吧。”

     “好吧。但是一定要记得尽快送进去,迟了饭菜就凉了,对宗主的胃不好。若是… …”

     “啰嗦!我能不知道吗?你忙你的去吧。”

       好容易打发走黎纲,甄平端着晚膳在门外徘徊。我怎么不劝?我能劝吗我?我就是知道得太多了!要不是我还能时不时给宗主偷拿些纸笔,估计早就被灭口了。我还能活到现在我容易吗我?

       就这般腹愎了一阵,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甄平才壮着胆子敲了敲门,又唤了几声“宗主”。然而,他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又过了好一阵,门才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并且这条缝还被萧景琰僵硬着表情用身体堵得严严实实:“把饭菜给我就行了。你…不必守在这里。”说着就把门关上了。然而没等甄平懵逼多久,门又再次打开了:“麻烦甄舵主去准备一下洗澡水,此事无需声张。”

        ——?!?!?!?!

        ——为什么殿下您会认为以往准备洗澡水需要声张?

        ——为什么殿… … 

        ——哦。我好像懂了。

       于是甄平捂着心口踢着小石子走开了。

       似睡非睡了一阵之后,刚被萧景琰刻意制造的“巧合”折腾坏了的梅长苏微微转醒,正疑惑地打量着自己身上已被换过的衣服,余光便瞧见一个带着熟悉温度的身影在他面前停住,并半躺了下来。努力睁眼适应着光线,待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凝聚意识,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梅长苏便笑弯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对着那人开口唤了一句“景琰… ”,便将自己挪到了那人旁边,揽住了对方的腰,笑得愈发开心:“景...琰...景...琰琰琰琰琰...”

       

       

       什么???!!!

      萧景琰瞳孔急剧收了收,思绪却逐渐越飘越远。

       想那年,林家小殊初长成,是那般似火的年华。那日里,少年与他一同在草地打滚干架,周身沾满了草,沾满了泥。少年一个翻身用力便跨坐在他的身上,有力的双手摁着他的双肩,将他制在地上,一张脸红扑扑的:“萧景琰,你看过同人吗?我看过。可是那些人写的,都弱爆了。要是我啊,肯定会写,大梁的七皇子对云南穆府的一枝花心怀不轨,被本少帅撞见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成功救下了霓凰,顺带将七殿下干到哭得不能自已。你要不要看啊?景琰琰?景琰琰琰琰琰!”

       “凭什么是你弄我啊?要我写,就写大梁七皇子将大梁最明亮的少帅弄到哭,弄到大声叫我哥哥!”

         “萧景琰你不害臊,不就比我大两岁,凭什么要我叫你哥哥啊?哎呀萧景琰你腿别乱动,撞死我了...”

           ... ... 

      

       “殿下?”

       “嗯?”低头看去,怀里的那个人睁了睁眼睛又复闭上,又在他怀里拱了拱。

       “嗯,没事...”然而萧景琰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推了推怀里的人:“你...你刚叫我什么?”

      “殿下啊。”被推醒的人不耐烦地随便答了句。大概是为了报复,又直起身子来捏了捏萧景琰的脸,才又将头埋到对方胸前,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又沉沉睡去了。

       莫名被自家谋士捏了脸的萧景琰看着自动自觉钻进自己怀里的人,用自己的水牛脑子想了想:

      大概是苏先生本身就自带萌萌哒的属性吧,只是平时对着自己的时候不会轻易表现出来罢了。比如说会写同人消遣自己这个主君,比如说会向老大夫撒娇,比如说会捏自己的脸,所以说,会叫自己“景琰琰琰琰琰”,也是合理的吧。

       于是萧景琰伸手抚了抚对方脑袋,便将下巴搭在对方头上,又将人抱紧了些。

      “没事了。睡吧。”

      ——佳人在怀,连黑暗的长夜都是那样地美好。

      “祝好梦。长苏。”

       次日早上,梅长苏醒来便觉得全身跟散了架一样,努力稍稍转了个身,才看到甄平在床边,便唤了一声“甄平”。

     “宗主,你醒了啊。”

     “我…怎么感觉这么累,竟是一点力气都无。我是又发病了吗?

      

     “… …”

       

        ——嘿!敢情您昨晚跟靖王殿下做了些什么您全都给忘了?亏得我还左挡右挡弄得里外不是人。

      “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看着甄平欲言又止的表情,梅宗主很是愧疚,“实在是辛苦你们了。我这次睡了多久?我怎么不记得我吃过饭沐过浴?”

       甄平脸色扭曲地斟酌了一下,才说:“宗主您…您没有发病。宗主忘了吗?昨日您是跟…跟靖王殿下一同用晚膳的,而且殿下昨晚还在这里留宿了,今天一大早才离开的。”聪慧如甄舵主,非常有眼力见地省略了靖王殿下深夜又要了一大桶冷水的事实。

     “什么?!留宿?!”

       看到自己正躺在床边,身边还有一个很大的空位,梅长苏一个激灵就醒了神。

       所以…自己昨晚睡觉的时候一直抱着一直蹭着甚至还时不时啃上几口糊了对方满肩膀口水的那个热源是…是萧景琰?!我的天…?!

       所以…至此为止梅宗主总算是想起了昨晚事情的全部经过。想到自己昨晚自己竟然跟那个不要脸的人做了这么多不要脸的事,梅宗主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像变脸的戏法一样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到一种平日里十分罕见的低眉浅笑的娇羞的状态,声若蚊蝇道:“甄平,帮我拿笔墨来,还有那本书。”甄平听得辛苦,只好又问了一句:“什么?”梅长苏立即抬头瞪了甄平一眼,不耐烦地放大了声音:“我说——把我的小说拿来!”

       恰在这时,晏大夫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黑着脸走了进来:“梅宗主,玩够了没?我晏老头子说的话都没用了是吧。都学会被褥里藏人了是吧?笔墨藏起来,你还敢瞒着我让黎纲甄平拿给你?甄平不必为难,梅宗主要怪,怪我一人便是。你的书,我已经收好了。你也别问黎纲飞流,他们也都不知道。你说你,成天写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思虑过重,病还怎么能好?。”

       梅长苏仍是红着脸,却是不忿道:“晏大夫!我都已经是成年男人了,怎么就写不得做不得了?您看我平日里总是被你们关在房间里,天一冷就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许去,除了烧小木牌,就是烧小木牌,这些本书我都看腻了,再不做点什么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嘛。晏大夫,您就行行好嘛,把书还给我,行不行?”

     “不!行!甄平你给我好好看着他,别又让他给我整出些什么花样来。”说着把药碗往桌上一敲,便气鼓鼓地往门外走去。

     “喂!这个苏宅,到底是谁做主啊?”

     “苏宅当然是您梅大宗主做主,但只要是关乎您梅大宗主的身体,就应该由老夫做主!”

       可怜的甄平夹在两人中间,先后接受了惹不起的自家宗主和惹不起的晏大夫的犀利的眼刀,只想表示心好累。为什么知道宗主秘密的不是黎纲而是自己啊?甄平觉得很委屈,但是甄平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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